第七十九章 襄阳-《南陈帝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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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华公之言是也,我等弃大军而深入敌后,本为弄险之谋,胜负决之于速。”

    “华公但督砲车击城二日,果若欲雨而不能破城,则我当与将士俱披甲,蚁附而克之。”

    “昨日与华公相游鱼梁洲景升台时,左右父老曾言,襄阳之城,原为刘表所筑。晋时,盗发刘表之墓,得其夫妇之躯,形貌尤若生人,是知其有所灵异,时人因之建祠以祀之。”

    “我闻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今日所以与公同到此间,亦有求其神灵之意也。”

    华皎此间也感受到了章昭达心中的那分忧思。

    二人所率之兵,俱是陈军水陆精锐之士,一旦不能顺利克取襄阳,往后的仗,便要不好打了。

    念及此处,却见他斜视着祠堂中的刘表神主道。

    “皎请与章公同祈之,若得此二日无雨,而襄阳城破,则皎将立刘景升之神位于平州藩国之内,以之为护国之神。若不得其灵,则刘表之坟茔祠庙,皎必一炬而焚为墟土。”

    章昭达闻言,神色微动,目光移向了祠中的刘表神主,半晌,终于又看向华皎道。

    “华公气壮,我知襄阳必破矣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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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四月初三,晴。

    陈军以砲车数百架击襄阳东墙,飞石如雨,声震全城。

    城内,襄州总管府。

    卫国公宇文直坐在平日办公的桌案之后,强装镇定间,手指已因心中的焦虑在那几案之上,挖出了一个小洞来。

    别看他在外出镇为官已有八年,但这些不过是由于他与周帝宇文邕乃是同母胞弟,手握大权的宇文护为了在朝中搞平衡才弄出来的花活。

    作为周国的天潢贵胄,他素来只会纸上谈兵,哪知道今日会要他困守愁城。

    面对这残酷的人生,他只想说,我,宇文豆罗突,今年二十一岁,还是个孩子。

   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屋外响起,侍者通禀的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啊,是拓跋将军到了!

    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开口,在后者尚未入内之时,便出声急言道。

    “拓跋将军,此次出城击贼,胜负如何?”

    甫一入内的元定闻得此言,身躯一颤,便即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他身上的甲片因这动作相触而发出响动,此刻合着其上映入宇文直眸中的淋漓血迹,却是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死亡之铃。

    他道。

    “陈人坚甲兵利,我军败了,折兵七百人,请卫公治罪。”

    宇文直虽然不会打仗,算术却也不差。

    昨日,陈军全歼了拓跋定布在城南岘山的伏兵千人,在城东布阵。

    今日又将拓跋定出城突袭的勇锐击败,算上那些被飞石击死的周军,短短两日,襄阳之兵竟已折了二千有余。

    他对元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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